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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8)(1 / 2)





  见到叶家的三人,程风立马站了起来:霖霖,你们来啦。阿姨,叔叔,你们快坐。

  叶父叶母憨笑着,在过分宽敞的圆桌上,找到了他们的一席之地。叶霖却敏锐地发现,周女士和程父已经自然地占据了这张桌子的主座。这间屋里的主座长得和其他椅子不太一样,除了更高,更宽,椅背的装饰也更繁复一些。

  但这也没什么好在意的,叶霖对自己说,他们有钱,有地位,而且是他们订了这个场地,确实应该由他们坐主座,这没有什么问题。

  程风的父母没有站起来,而是坐着对他们露出了礼貌的笑容。

  周女士说:你们好!

  程父说:辛苦你们大老远过来一趟。

  叶父立刻说不辛苦,辛苦的是你们两位才对,约了这么好的一个饭店,还提早到了这么久,我们都不好意思了。

  叶母说,今天一见,没想到两位看起来这么年轻,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,难怪儿子长这么帅。

  叶霖知道母亲是故意恭维程风的父母,但她说的也不全是谎话。程风的父亲一根白头发都没有,当然应该是焗了油的缘故,他看起来精神气很好,身姿也很挺拔,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个老人。周女士就更不用说了,身材保持得很好,加上化妆的缘故,远看宛若一位漂亮的少妇。

  四位老人开始生疏地寒暄,从交通情况聊到了天气,终于聊不下去了。

  这时周女士瞥见叶母脖子上的项链:叶霖妈妈,你也喜欢珍珠呀?

  叶母笑着点了点头:喜欢呀。

  我也喜欢!周女士拨弄着她脖子里的项链,正好也是一条珍珠项链,吊坠是一颗尺寸很大的浓金珠,上面镶了一颗同样很大钻石,在灯光下光彩夺目,叶霖妈妈,你这一串项链起码要几万块吧?哎呀,不对,每一颗都挺大的,没十万块是买不下来的。

  我这串不贵的,都是淡水珠。叶母笑得有些尴尬。

  哦,这么一看,好像是不太亮,那就怪不得了。

  嗯叶母也看向周女士的脖子,程风妈妈,你戴的这根应该很贵吧?这颗看起来像是海珠。

  害!是海珠,但它很便宜,这么大一颗只要几千块。你要是喜欢的话,我下次带你去买。周女士继续拨弄着她的大珍珠,你根本想不到,这根项链最贵的地方在这颗钻,差不多有1克拉,花了两三万吧。当时店员和我说,如果哪天不喜欢这颗珍珠了,可以把珍珠卸下来,下面挂个别的东西,我觉得有道理,就买了。买回来才发现上当了,我是为了珍珠买的钻,怎么会把珍珠扔掉呢,你说是不是呀?

  叶母点头:是呀,是呀。

  这时程父清了清喉咙:买珍珠的事儿晚点再聊,不如我们先分别做一下自我介绍?

  叶父叶母:好的。

  于是程父先开始:我今年五十九岁,快退休了。我呢,是清华大学本科毕业的,主修工商管理,后来去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了经济学,拿了硕士学位。毕业后,我就在程式集团就职至今担任董事长一职。

  跟着做介绍的是周女士,她没有出国留学的经验,却也是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,她谦虚地说自己学习不好,说出来都不好意思。跟着告诉他们,自从和先生结婚以后,她就不再出来工作了,而是做了全职太太,只有偶尔在公司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,会搭把手,帮着先生一起打理公司。

  周女士说完,用手拨了一下头发,这时她手指上的浓金珠戒指在灯光下发出温润的光泽:叶霖爸爸,叶霖妈妈,我们都已经说完了,现在轮到你们啦。

  尽管叶父叶母已经在家练习了许多遍,但他们准备的稿子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,因为他们原本是准备从退休说起的。

  叶父结巴道:我,我呢我们那时候没有大学可以上

  程父:不好意思,叶先生,你多大呀?

  叶父:我啊?我六十一。那时候我们上完高中,就插队落户去啦。

  程父:晚生两年就好了。

  叶父:是呀,没赶上好时候回来后,我被分配到一间陶瓷工厂工作,因为表现好,被领导提拔,坐进了办公室。我觉得人还是要读书,就一边上班,一边读夜大,考出了大专学历。

  程父:哦。

  叶父;当时没什么人愿意念书的,都趁着年轻,拼命玩儿,同事还觉得我傻呢。结果后来后工厂倒闭了,那些人就下岗了,我呢,凭着学历在集团另一间公司里找到一份工作,做财务管理这块,一直做到退休在同龄人里,其实还算还可以了。

  程父:嗯。

  叶父用手肘推了推叶母,叶母看着有些羞愧,叶父笑着说:我和她当时一个厂的,她当时就下岗了,不过后来又再就业了

  程父:哦?是什么职业?

  叶母:朋友开了一间乐器公司,我去帮着看店。

  周女士插了进来:乐器好啊,可以每天听人弹钢琴

  是卖吉他的。叶母纠正。

  周女士点了点头:说起钢琴曲,我就想起贝多芬的《致爱丽斯》,它太美了,是贝多芬写给一个美丽的女孩的。这首曲子我也会弹,就是弹得不太好,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,有机会我弹给你们听听你们会什么乐器呀,我们有空一起交流交流?

  叶父叶母互看一眼,决定由叶父来回答:我们都喜欢音乐,但是不会乐器,让你们见笑了。

  其实叶霖自己也不会乐器,唯一学过的,就是上小学的时候,音乐老师教过的口风琴,但也就只学了一个学期而已。

  叶霖望向他的父母,只见他们像被教导主任训斥的学生一般,红着脸,低着头,连身体都开始佝偻起来。叶霖忽然觉得很心疼,我爸妈这辈子都活得堂堂正正,为什么在我男友父母的面前,就要这样抬不起头呢。

  就在这时,程风站了起来:不好意思,我走开一下,去趟厕所。

  周女士抬眼望了他一眼:包厢里不是有厕所嘛。

  这里不方便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程风说着推开门,在出门前朝叶霖眨了眨眼睛。

  叶霖心领神会地站起来:我也要出去一下。

  叶父皱着眉头看他:你就不能一会儿再去吗?

  我有点急事要处理,马上就回来。

  程风就在门口等着他,两人朝走廊的另一头走了一段,确保包厢里的人听不见他们谈话后,才停了下来。

  程风对他说:对不起,霖霖,今天气氛不大好。

  叶霖说:我知道。

  程风:我爸妈没有坏心思,他们就是那样的人,特别是我妈,她说话不过大脑

  其实他们没说什么过分的话,对我们也很礼貌,但是他们说出来的话,怎么就听着这么刺耳呢?叶霖压低嗓音,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