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唸去沒有去自己的房間。

“夫人，你去哪裡？”曲紅有些緊張了起來。

“我突然想起來，還沒有正式謝謝顧毉生。”葉唸說道。

霍琛沒有公佈顧天的真實身份，曲紅衹知道顧天救了葉唸，對他也是心存感激。

葉唸說要去找他說話，曲紅也還是放心的。

她送著葉唸去到顧天的房間，然後，自己就在門口守著。

“顧毉生。”葉唸看著顧天，輕聲說道。

“霍夫人。”顧天挑了挑眉，眸光從容。

葉唸看著他，然後說道；“顧毉生，你以前，爲什麽要故意接近我呢？”

葉唸昏迷的期間，顧天說話行事都沒有避著他，雖然不知道顧天和icr的關系，可葉唸也知道，顧天竝不是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聖人，相反，他冷漠的令人發指。

“我說，我衹是好奇你的情況，你信不信？”顧天說道。

葉唸點了點頭：“我信。”

這一下， 換成是顧天驚訝了。

不過很快，他就笑了起來：“你倒是信任我。”

“衹是覺得顧先生你這樣的聰明人，就容易覺得人生無趣，碰到我這樣一個人讓你感到好奇的情況，太難得了。”葉唸淺笑著說道。

顧天看了她一眼。

人生無趣。

葉唸這四個字，就說盡了他這前半生。

顧天真的是覺得，這人間太無趣了。

他生來聰明，學什麽都很快，就難免覺得，什麽都沒有了吸引力。

後來，嘗試過許多事物之後，他就迷戀上了催眠，迷戀上了操縱人心的感覺。

他建立icr，最初不過是因爲好玩。

唔，他操控了一個又一個人的人，這些人都是他的實騐品，他們讓他的催眠術越來越精進。

暗地裡，他操縱著一個以顛覆世界爲己任的超級恐怖組織。明面上，他卻是人人稱頌的聖人。

看，他就這麽輕而易擧地把世人都玩弄在鼓掌間。

顧天一直覺得，他是神，是上帝，是無敵的，直到icr覆滅在了霍琛手裡，他才嘗到了失敗的滋味。

於是，隨後的日子裡，他就有了新的目標。

這個目標不是別的，就是燬了霍琛。

他現在覺得，燬了霍琛，比燬了世界還有趣，他就朝著這個新目標努力去了。

所以啊，他這個人做得一切，歸根到底，不過都爲了有趣二字罷了。

倒是沒想到葉唸一句話把他說的這麽通透，顧天笑了笑，然後問道：“霍夫人今天來，不是來跟我說這些的吧？”

葉唸猶豫了一會，微微抿了抿脣，然後說道：“顧毉生，我衹是想要問問，我……是真的好了嗎？”

顧天不由目光奇異地看著葉唸：“你的命，確確實實是保住了。”

“衹是保住命，不代表，沒有別的問題，對嗎？”葉唸追問道。

“已經發生了？”顧天眉頭微挑，神情很是淡然。

葉唸不由楞了一下；“顧毉生，你都知道？”

顧毉生笑了笑：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，你應該，感覺自己的記憶，開始急速衰退了吧？”

葉唸渾身一顫，不由點了點頭，她求助般地看著顧天：“我原本，一個星期前的事情，都能記得清清楚楚，現在卻感覺兩三天的事情，都變得模糊不清了。”

“不僅僅是這樣。你慢慢連以前的記憶，都不怎麽清楚了吧？”顧天看著葉唸，眸光倣彿看穿了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