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七十八章 魔踪再现(2 / 2)


杨晓风始终面无表情,冷冷道“从刚刚交手的情况来看,你的武功好像却连一点长进也没有。不知道现在,你觉得你还能杀得了我吗”?

“哈哈”,血修罗又大笑了起来,不过却似乎有些无奈,道“纵然杀不了也要杀,不是吗。看来今天我们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会被对方杀死。你说,死的会是你呢还是我”?

“不知道”,杨晓风缓缓摇了摇头,淡淡道“不过,今天的确是要做一个了断了”。

这次血修罗脸上的表情终于沉重了许多,随即缓缓举起了还握着刀的那只手,准备再次向杨晓风劈来,只是却再也不会劈下来了。

手举起来的时候,他的刀连着他的整条胳膊忽然从肩膀处脱落了下来,鲜血顿时如涌泉一般喷出。

刚刚那一瞬间,杨晓风不光夺走了血修罗手里的刀,擦身而过时挥出的那一刀,直接砍断了血修罗的另一条胳膊。只是,因为他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,快得血修罗的胳膊虽然已经被他一刀斩断,却没有立时从肩膀上脱落下来,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,这会儿再次运功时,手臂才掉了下来。

“呼”,厅中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,全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离奇甚至都可以说得上是诡异的一幕。这太不可思议了。

一个人的速度怎么可以快到如此地步?

这根本已超越了人体的极限!

“吼”,只听得血修罗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长啸,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神识都一阵眩晕,不过,随即却粗喘着冷笑道“好,好。看来你不愧是跟了李木清十年时间的人,这样的速度恐怕就是年轻时的剑神也不过如此吧。现在,就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”。

话音一落,从窗外又掠进来十几个和血修罗做同样打扮的杀手,顿时将杨晓风和洛清雪二人团团围定。

“杀了他”,血修罗死死的盯着杨晓风,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,同时好像还有几丝微不可查的恐惧。

他脸上的肌肉因为剧痛而显得异常扭曲,看上去特别滑稽,对杀手们大吼道“将这里的人全都给我杀光,通通杀光,一个都不留,我要让他们为我的这条手臂陪葬”。

此时此刻,愤恨已经让雪修罗彻底疯狂,就像是一只被猎人射伤了的恶兽,阴冷的双眼中完全只剩下嗜血的,或许,还有几丝困兽犹斗的可悲。

他无法不怒。原本,杨晓风只是待死的猎物,他才是猎人。可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偏偏就是这么怪,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角色转换也未免太快了些吧。

血修罗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。他恨杨晓风,他已经恨得快要发疯。其实,或许他忘了,杨晓风才是那个真正应该恨的人。

原来,有时候连恨竟也能这般可笑,或者说可耻。

“出手吧”,杨晓风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的闪现出些许厌倦,看了一眼面前的杀手,又低头看着洛清雪和自己手中的刀。

又一次,别无选择了吗?

可他并不想杀人,他不想让这些人的血弄脏自己的手,他更不想让罪恶玷污自己的灵魂。

他怀中的女子是多么干净,多么纯洁。她的灵魂是多么善良,他怕自己的灵魂脏了之后就再配不上她了。

他多想能自己选择一次,可是

杀手们已出手了,杨晓风也只能出手。死神又开始无情的收割着人的生命,杀手们只感觉有一阵风从自己耳边吹过,然后,一切便结束了。没有痛苦,甚至连恐惧都没来得及。

杨晓风停下手中的刀时,杀手们也全都停在了原地。许久后,几滴血才顺着刀尖从杨晓风手中的刀上缓缓滴落了下去,滴在了地上。

一滴,两滴

又过了一会后,一众杀手才缓缓倒了下去,无一例外,双臂俱断。

下一刻,剧痛已让他们当场昏死了过去。

血修罗终于也瘫倒了下去,也已快接近昏迷。

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吗,为何他没有一丝兴奋感,有的就只是失落,甚至是厌恶。

和来时在路上所遭遇的那次伏击一样,他并没有直接将杀手一刀断喉。可是,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要了这些人的命,但兰花门的人难道会和他一样,也能放过这些人。

虽然他并没有直接杀人,但这些人却是因他而死,这与他自己杀死的又有何区别?

杨晓风还是静静的站在原地,一只手轻轻揽着洛清雪,脸上除了厌倦还多了几丝落寞。

“风,你没事吧”,洛清雪有些担心地看着他。为什么他正无比真实的拥着自己,可她却感觉他和她是那样遥远,遥远到自己仿佛根本无法触摸到。

她和他一直在一起,可为何她感觉他的心是那样孤独。孤独到永远就只有他一个人,一个人孤独的活在专属于他自己的那个世界里。

“阿雪,我们走吧”,杨晓风轻笑了一声,随即拥着她从大厅里缓缓走了出去,他已经不愿再在这厅中多停留一刻。

快到门口时,他的脚步却又微微停顿了一下,淡淡道“兰花门之事已了,你们好自为之”。

当下再不回头,和洛清雪一起慢慢走了出去。自始至终,他再没有看血修罗一眼。

不管当年清水山庄惨祸的真相到底是什么,他现在都已不想再知道,永远也不想再知道。

为了阿雪,他已经完全放下了仇恨。

“呵呵”,看着杨晓风缓缓离去的背影,血修罗再也忍不住放声狂笑了起来。直到此刻,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不过就是个卑微的可怜虫,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生究竟是为何而活。

做为一个杀手,他杀了那么多人。可是,到头来杨晓风却根本就不屑杀他!

对一个杀手来说,这是多么可悲,多么讽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