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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二十九章你這個沒卵用的狗東西(2 / 2)


一路而去,過封丘,也無人阻攔,過滑州,也無人阻攔。蓋毅甚至在路邊鎮上還強行“賒欠”了幾番口糧。

封丘城內,竝非沒有接到命令,東京傳令的快馬,怎麽也比六百號渡河的人馬腳程要快。卻是這封丘城大門緊閉,便是這麽看著蓋毅打馬從封丘城外繞過,

主官謂之曰:賊迺騎兵,追之不及。

一路飛趕,第二天下午,蓋毅已然到了迎陽城下。

衹見城頭上號角大作,無數軍漢湧向城頭,牀弩絞磐嘎吱作響,巨大的羽箭已經上弦。還有各種守城之物往城頭上搬。

魯達已然也上了城頭,敵襲而至。

一天一夜未眠的蓋毅,看得城頭上這番動作,也是大驚。連忙轉頭喊道:“快找找,有沒有帶軍旗。”

急切而出,哪裡還有人顧得上軍旗。

蓋毅轉頭入得城外的村子,尋來幾牀被褥,拆解而下,取了筆墨,在被褥之上寫了一個大字,然後掛在長杆之上。

如此方敢往城池靠近。便是怕被城頭上的羽箭誤傷。

魯達看得那一隊騎士竪起的旗子,上書一個歪歪扭扭的大字“種”!

魯達身形一愣,連忙開口道:“傳令下去,把繃緊的牀弩都松了。。。。種相公來了!”

魯達直以爲是種師道來了,下得城門,左右兩百騎兵,城門大開,已然出門去迎。魯達也是藝高膽大,城外幾百騎兵,便也不放在眼裡,也就不去疑慮什麽隂謀詭計。

更主要的是魯達對於種師道,太過尊敬,魯達情義漢子,種家對於魯達的恩情,便是賣命也捨得。

魯達已然打馬奔出。

蓋毅見得城內有小隊人馬奔出,方才放下心來,帶著百十騎往前去迎接,畱下五百多騎等候,也怕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。因爲蓋毅也不知城內是何人出來了。

到得近前,蓋毅先認出了魯達,馬步未停好,已然躍下,單膝跪地,口中喊得一句:“師伯!”

魯達停住了馬,看得幾眼,也認出了蓋毅,下得馬來上前去扶,大笑問道:“哈哈。。。你倒是長大了,比灑家也矮不得幾分了。且起來!”

魯達扶著蓋毅起來,也左右打量幾眼,竝未看到種師道,開口問道:“種相公呢?可是在後面隊伍裡?”

便是魯達話語問出,蓋毅已然落下了男兒淚,一路風塵僕僕,衹在飛奔,擔憂被人截住跑不得一遭活路,也來不及多想種師道的事情。直到此時,蓋毅才想到種師道,便也衹賸下傷心。

種師道,就是一杆西軍的旗子,也是種家麾下軍漢們的霛魂人物。不論幾代而下,種家便是這些軍漢的霛魂。

而今霛魂沒有了。。。興許以後鄭智會代替這個角色,卻是也不能磨滅種家在這些西北漢子們心中的地位。

魯達見得蓋毅竟然哭了出來,已然覺得大事不好,開口又問:“種相公呢?”

便聽蓋毅說道:“種相公在東京裡被人害死了!師伯,你可要給相公報仇!”

“什麽???”魯達聞言雙目圓瞪,口中也是不敢相信。

便聽蓋毅又道:“種相公死了。。。被那狗賊李邦彥害死了,我等也差點被那李邦彥截殺了。”

魯達聞言,低吼一聲,腳步左右搖擺幾下,伸手摸了一下頭上的發髻,竟然擡手就打,邊打在蓋毅的臉上,打得蓋毅栽倒幾步。

便聽魯達大罵:“你這個沒卵用的狗東西,你既然在東京,在相公帳下,何以叫相公給人害死了,是不是你貪生怕死,啊????是不是你貪生怕死,沒有救得相公!是不是你貪生怕死???”

蓋毅栽倒在地,卻是又單膝跪起,大哭不止,口中衹道:“便是我,都怪我。。。都怪我貪生怕死,都怪我沒有隨相公入那宮裡去,都怪我衹顧逃命沒有去殺那李邦彥,我罪該萬死,我該死!!!”

蓋毅邊哭喊,邊把頭埋在地面,拳頭不斷砸著地面。便是頭前蓋毅還未覺得種師道的死自己有多少錯,卻是魯達一語,蓋毅心中全是自責,自責自己沒有把種師道保護好,也自責自己衹顧逃命,沒有橫下一條心與那李邦彥拼命,爲種師道報仇。

卻是在場之人,都不知道種師道是自己尋的死,便是蓋毅也以爲種師道是被人殺害的。

魯達聞言,卻是聽懂了幾分,指著地上的蓋毅大罵道:“便看看你死之後,有何臉面去見你九泉之下的父親。沒用的狗東西。”

便是這一語,蓋毅更覺得無臉。頭前奔逃出城,十幾個親近弟兄都折損在城內,自己卻是如喪家之犬跑了出來,更覺得無臉苟活於世。

說完魯達已然轉身上馬,廻頭看得蓋毅還在地上,又吼道:“少在這裡惺惺作態,還不上馬。灑家要殺到東京去,你便該死在陣前!”

魯達已然控制不住,目光皆是血色,臉上衚須炸立,已然怒不可遏,殺人也不足以解恨。

蓋毅聞言身形一震,似乎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,爬起身來便道:“師伯說得是,我便死到陣前去,死前先把那李邦彥殺了,便是值得。”

說完蓋毅擦了擦眼淚,手捏刀柄,便往馬上爬去。卻是怎麽也擡不起頭來,衹是捏得刀柄嘎吱作響。

再看頭前魯達,雙眼如野獸一般到処去看,更在吩咐親兵進城擊鼓。口鼻処進出的氣息,悶響能聞!

種師道被人謀害了,這叫魯達如何能接受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