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探性低喃，“季寒欲，我原諒你了。”

又是那般，疼痛消失。

宛若重生。

湛妤重重呼吸了一口氣。

撐坐起身子，凝著手腕上的紅木手鏈。

那年在H國，讓季寒欲離開後，她一直在做噩夢，深陷夢魘之中無法自拔。

每天都在做夢，每天都是火，卻是不一樣的場景。

那時，是一位H國的朋友，帶她去了一個地方，說是認識一位高人。

那一日，高人給了她這串紅木手鏈。

說了很多神神叨叨但湛妤卻莫名聽懂了的話，那一日後，她戴著手鏈就沒再受過夢魘折磨了。

再一次做夢，還是今早……重遇季寒欲以後……一切……又發生了變化。

高人說的很多話，湛妤都聽懂了，但還有一些，她沒有聽懂，想問，高人卻不說。

“你所看到的，不一定是真的。”

“你這紅木手鏈，每一顆，都是生命的代價。”

這兩句話，至今，湛妤都不懂。

這麽些年，她不是沒想過再去找高人，但卻找不到了，這個人，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。

……

“姑娘，你的緣到了。”

“緣是避不開的。”

……

“妤妤，妤妤。”

湛妤是在男人低聲輕哄中睜開眼的。

惺忪的眼撞入他眸中的寵溺和愛意，莫名漏了一拍，夢中，她好像又見到了那位高人。

高人神秘一笑，“你過不去的坎，就讓老朽幫你一把吧。”

“妤妤，天晚了，起來喫點東西再睡吧。”從早到晚，折騰了一天也沒喫什麽東西，季寒欲擔心她身子。

“我討厭你。”

沒頭沒尾的，湛妤突然撂出這一句話。

季寒欲眸光一顫，歛眸，“嗯……”

下一瞬，脖頸卻被摟住，她低聲，“騙你的……”

身子一僵，晦暗的眸光宛若佈滿隂暗的星空重拾光亮，星星點點，生生不滅。

抱起她，季寒欲忍不住的側首隔著她發絲輕吻她臉側，聲音繾綣又低眠，“妤妤，我愛你……”

季寒欲將她抱到樓下都捨不得松手，怕她餓才唸唸不捨的將她放在椅子上，渾身都是藏不住的喜悅。

他對她，素來如此。

再多的狠話和厭棄的行爲都觝不過她隨口給的一句甜頭。

看著季寒欲在廚房忙碌的身形，湛妤歛下眸，手指撥弄著紅木手鏈，神情難測。

她的猜測沒錯。

剛剛那番異常的話語和擧動，就是在試探。

說出討厭的那一刻，心口又是控制不住的疼痛。

主動抱住他示好以後，疼痛又在頃刻間消失。

有些煩，湛妤擰著眉。

她就是不想讓他好過，但連重一點的話都不能說，這還怎麽繼續下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