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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(1 / 2)





  他们赶着车,先回飓风车行,询问是否还记得来办理购车手续的人的样貌,结果飓风车行的老板都换了三个了,哪里还有人记得那时候的事。他们又赶车到卖手机的老板娘那里,自然也没有结果。

  下午回到酒店时,二人更是疲惫,不仅是身体上疲惫,更多的是案情完全没有进展而心中疲惫。在房间里,冷镜寒洗了把脸,灰心道:“现在只有成安钢材厂一处可去了,如果在那里我们仍然查不出什么线索,我准备明天就回去。”

  韩峰叫道:“别介啊!难得出来一次公费旅游,好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呢,好多东西我都还没吃过呢。”

  冷镜寒冷冷道:“要留下来,你自己留下,我反正要走了。海角市还有一大摊事没有解决呢。”音乐响起,他摸出手机,道,“喂,我是。什么!怎么可能?什么时候的事?里面连自杀的工具都没有啊,他怎么死的?撞墙!”

  韩峰蹑手蹑脚准备开溜,冷镜寒淡淡道:“韩——峰——”

  韩峰展露一个笑容,站在门口道:“我在这里!”

  冷镜寒道:“洪阿根死了,你知道吗?”

  韩峰眨眼道:“是吗?我不知道啊!”

  冷镜寒一拍桌子,道:“最后和他见面长谈的人就是你,你会不知道!监视的人员说,正是与你谈话之后,洪阿根的情绪才变得很不稳定,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?撞墙死的!”冷镜寒知道,所有自杀的方式中,撞墙而死需要最大的勇气和力量,因为撞墙不同于其他死亡方式,它是靠自己的身体与坚硬的物体相碰撞而死,往往第一次力度把握得不会很好,常常需要忍受着剧烈的疼痛,撞击两至三次才会完全死亡,那需要多大的决心!

  韩峰舔舔嘴,道:“就算他不自杀,也是难逃一死嘛,他枪杀了三条人命,还有制造公众事端,绑架人质,击打警务人员,随便一条都可以判他死刑的。”

  冷镜寒道:“可是他为什么会走这么极端的路?你和他到底谈了些什么?”

  韩峰跳出门外,道:“我们就是话话家常,人死都死了,我哪里还记得谈了些什么!”说完跑了出去。

  韩峰回头看看楼上,扪心道:“还好,老乌龟没有追根问底。”不知不觉,已经下到二楼饭厅,闻着各式爆炒小菜,韩峰流着口水,摸着“咕咕”直叫的肚子,实在是垂涎欲滴。

  一名女子从饭桌上起身,向门口走来,韩峰眼睛一亮,拉长了声音叫道:“美——女——!”

  人家不理他,从他身旁经过时,他就撮起嘴吹口哨。这四星级酒店内,不少中外游客,韩峰这么一吹,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来。这时,与那美女一桌的一名男子站起身来,韩峰还以为那人要找自己麻烦,但那男的激动道:“燕飞,你不能这样!爸爸已经把什么都给你了,你不可以离开我!”显然不是对韩峰说的。

  韩峰看着那叫燕飞的美艳女子,燕飞却连头也没回,在韩峰面前停一停,冷冷道:“要怪,就怪你自己太懦弱,烂泥扶不上墙。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,你就不要跟来了。”说完,竟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峰一眼。

  韩峰自然不会怕和人对眼,一时手痒,竟然在燕飞经过时在她身上肥厚处大力拍了一下。燕飞横眉道:“别以为你是冒牌警察,就可以胡作非为。如果有第二次,我就让保安把你抓起来!”

  韩峰笑道:“美女,何必那么认真呢,玩玩儿嘛。”

  燕飞冷哼一声,掉头就走。那男子全看在眼里,追了出来,趴在二楼雕栏上大叫道:“为什么?燕飞!为什么别的男人都可以随便碰你,你却对我始终冷冷淡淡,为什么?”

  韩峰走过去,拍拍那男人的肩膀,道:“兄弟,天下美女如云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?她这样做,就是看透了你得不到她所以才更在意她。”

  那男人转过头来,一口酒气,喷在韩峰脸上,道:“你知道什么,你什么都不知道!”

  韩峰似笑非笑道:“我知道,你是富豪子弟,可惜现在已经没落了,以前青睐你的女子,也都离开了你。你什么都害怕,不敢大胆地表露自己的情感,你没有什么专长,总认为自己一无是处,你害怕孤独,无法独自生活,你的童年受到了过多溺爱,在你父亲去世后,你孤苦无依靠,精神很空虚。想过自杀吗?还是害怕死亡?”

  那男子瞪着惊恐的大眼睛,仿佛看见了大神,韩峰接着道:“我说得没错吧?你的软弱写在你的脸上,可这并不代表你的本身。如果你自己肯努力,哪有做不到的事?”

  那男子道:“我不认识你?”

  韩峰道:“我也不认识你,我叫韩峰,来自海角市。”

  那男子平静下来,道:“我叫启金运,上海来的。我爸爸曾是天涯市最大的金融机构恒福银行的大股东,现在他死了,股东却不再是我。”原来,这人就是启开华的独子启金运,方才那美女就是单燕飞。

  “哦!”韩峰搭着启金运肩膀,道,“我们边吃边聊。服务员,上菜!”

  不到十分钟,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了,你一杯我一杯,韩峰不断点菜,反正有人给钱,就不用客气了。

  韩峰大谈人生之道,无外乎坑蒙拐骗,吃喝嫖赌:“……男人为什么在家里也是老大?就因为钱,要从你手上过,你有钱,你走到哪里都是老大,你没钱,你看着老婆也只有低着头装孙子!”

  启金运喝得舌头都大了,道:“兄弟,我告诉你。我长这么大,还从来没有喝得这么痛快过!以前父母在时,他们老管我,什么事都替我操办顺当,结果我什么都不会。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,你告诉我那些道理,才是真道理。做哥哥的我,这些年都白活了,你说怎么不叫我早碰到你呢。”

  韩峰道:“话又说回来了,你父母就你这么一根独苗,怎么会把公司的股权转让给单燕飞呢?”

  启金运道:“她是我父亲给我找的对象,也不知道父亲从哪里找来的。她刚来的时候,确实对我父母都非常好,在公司业务上也是父亲的得力帮手。我记得父亲曾说过,燕飞是个人才,他要留住她,或许就是为了宽她心,暂时将股权的名字做了更改。他或许是想着,日后我们结了婚,怎么说也算夫妻共同财产,可他竟然走得那么快。”

  韩峰道:“那她对你呢?她起初对你也一定非常好吧?”

  启金运道:“好什么!她什么事都要管着我,和我父母差不多,就跟那学校里老师似的。”

  韩峰问道:“你父亲怎么死的?”

  启金运道:“得癌症死的,我妈前年去世的,我父亲去年,都是得癌症。我父亲脾气不好,但身体一直很好,没想到说病就病了,还是不治之症。唉,最没想到的是,父亲一去,燕飞,那,那婊子,她对我竟然完全变了!”

  韩峰道:“你父亲一直脾气不好么,是很容易动怒吗?难怪你的性格如此优柔寡断。”

  启金运道:“是啊,他就是一火爆脾气,不然也不会在他死后,灵柩上被人贴上暴怒的字条了。”

  “什么!”韩峰大喝一声,从座椅上站了起来,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,韩峰按捺不住道,“你是说,你父亲死后,灵柩上被人贴上了暴怒这两个字?”

  启金运道:“是的,是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的,当时送灵柩的人很多,也不知道是谁贴上去,多半是公司里对父亲有意见的人贴的。”

  韩峰道:“你说你母亲也是死于癌症?与你父亲前后相隔不到一年?”

  启金运道:“嗯,而且,都是很奇怪的癌症,我母亲得的是叫什么肾上腺内分泌癌?”

  韩峰道:“肾上腺神经内分泌癌。”

  启金运道:“对,我父亲得的呢,更稀奇,医生都说,是一种新的癌变,以前没见过的。你知道,上海的癌肿治疗在全国居首位,他们都没见过。而且发病真的很快,从发现到死亡,还不到一个月就……”

  韩峰道:“你和你父母是住在一起的吗?”

  启金运道:“以前是,不过燕飞来了后,他们很放心我,我就和燕飞搬出来住了。”

  韩峰道:“她什么时候来的?你们什么时候搬出来住的?”

  启金运道:“我认识燕飞,有三年了吧?半年后我们就搬出来独住了。”

  韩峰道:“对于你父母的死,你就从来没怀疑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