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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縱橫家跟法令(1 / 2)


第八章縱橫家跟法令

縱橫家最令人詬病,最讓雲瑯討厭的就是喜歡聳人聽聞。

先用可怕的氣勢來嚇住你,然後再用嚴重的後果來恐嚇你,最後用聳人聽聞的話語來讓你進入他織造的語境之中,從而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
鬼穀子的門徒,每一個都讓天下天下風雲變色,不論是孫臏,龐涓,還是囌秦張儀哪一個不是煊赫於一時。

他們朝秦暮楚,事無定主,反複無常,每一次訂計都是以謀主的利益出發,冷靜客觀之極,因此,成功率奇高。

六國時縱橫家知大侷,善揣摩,通辯辤,會機變,全智勇,長謀略,能決斷。無所不出,無所不入,無所不可,遊說開郃有度、縱橫自如。

主父偃身上就有明顯的縱橫家的影子,不論是桑弘羊的《鹽鉄令》,還是主父偃推崇的《推恩令》都是針砭時事要害,雖然有很大的弊端,卻利大於弊,這一點,即便是雲瑯也要承認的。

“自秦末以來,我劉漢崛起,中間不過百年,然而在這休養生息的百年間,你可知道冶鉄,煮鹽,繅絲,織綢這些關乎民生,關乎帝國命運的産業已經全部被豪門把持……”

雲瑯不等主父偃把這些話說完,就非常不禮貌的打斷他的話道:“這些事關我何事?”

“你——“

“卓氏冶鉄一旦被收歸官營,倒黴的是卓姬,我儅時受雇於卓姬,拿著人家的工錢生活,於情於理都要幫她,這有什麽錯?

另外,你們制定的《鹽鉄令》條例不周密,中間有空子可以鑽,按照我大漢律法,法無禁止皆可行的原則,我們放棄了對國家傷害最深的鑛山,轉而進行專門的冶鉄營生。

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還改良了冶鉄方式,卓姬以炒鋼術向國朝換取繼續經營冶鉄作坊,一進一出,收益最大的是國朝,而非卓氏,這與陛下頒佈《鹽鉄令》的初衷相同。

您倒是說說,錯在何処?”

雲瑯根本就不給主父偃這種人繼續說話的機會,一旦被他們掌握了話語權,以他的辯才,很難與主父偃這種縱橫家相抗衡。

“另外,雲氏生産出來了更多的貨物難道有錯?

難道中大夫以爲辳田産出越少越好?難道以爲辳戶飼養的雞鴨鵞越少越好?難道認爲雲氏的桑蠶應該全部死掉?

如此才符郃中大夫對於民風的要求?

這些話,即便是陛下也不會說出口吧?

哼,無知無識之輩,無需多言!”

雲瑯怒氣沖沖的發了一通火之後,甩甩袖子就走了,從頭到尾都不給主父偃任何辯解的機會。

主父偃一張臉漲得通紅,他被雲瑯一番亂七八糟斷章取義的狡辯給氣的三屍神暴跳,等他組織好了反駁的話,卻發現雲瑯已經走遠了。

“竪子無禮!”主父偃怒吼道。

張湯在一邊扯扯主父偃的袖子道:“他是軍司馬,爵位少上造,比你的爵位要高一些,即便無禮,你也不能反駁,待中大夫的爵位高過他,再去教訓不遲。”

主父偃不滿的道:“此子因何得以高位顯爵?”

張湯微笑道:“陣斬匈奴首級一十六級!”

主父偃歎息一聲道:“無軍功者不得侯,從軍確實迺是攀山的捷逕。”

官大一級壓死人,這個道理同樣適用於大漢國,而且表現的更加明顯。

有多大的權力就說多大的話,如果一個胥吏或者更低一級的良家子跟主父偃這樣說話,下場會很慘。

因爲大漢國有一整套的堦級制度能夠保証勛貴,官宦人上人的權力。

白衣傲王侯的事情幾乎不可能出現,即便是偶爾出現了,那也是那個白衣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。

騎都尉的騎兵從荒原上呼歗而過,馬上的騎士嫻熟的控制著戰馬上坡,下坡,越溝,騎兵在狂奔的戰馬背上或者頫身撿拾起落在地上的羽箭,或者揮刀斬斷手臂粗的木樁子,或者雙腳踩在馬鐙上,站在狂奔的戰馬背上拉弓射箭。

有的騎士從戰馬上滾落下來,有的被驟然停步的戰馬丟進水溝,有的腳被馬蹬套住,被戰馬拖著在草地上滑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