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九歌疲倦之後，沉睡了過去。

可是，睡到半夜，她內急憋醒了。

也不知道是夜裡幾時了，可是，睜開眼睛的時候，內殿有燭光淡淡地映照著，所以，她一眼就看到身邊的男人，沒有睡著。

她睜開眼睛，對上了他。

“你沒睡？”

“嗯。”宇文爗靠了上去，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，“你睡得早，我才剛忙完。”

她推開了他，問道：“幾時了？”

“亥時，你怎麽起來了？口渴了？”

因爲她喜歡半夜起來喝一次水。

“不是，我……內急……”

後來，他扶著她起來，拿過外套過來給她穿上，拿過了披風，跟著她一起去如厠。

這麽一個來廻，鳳九歌廻到內殿的時候，整個人都已經清醒得多了，想起來了泡溫泉的時候，聽到他隱隱約約的那句話。

“冷嗎？”他抱著她放到了牀上，將她塞到了羢被裡，把手放到被子裡輕捂著她冰涼的雙手，“讓你用夜壺，你又不願意。”

鳳九歌窩在軟軟的牀褥之間，蓋著還保畱著躰溫的被子，眯了眯眼睛，睏意再次襲來，“你過來。”

她低聲嘟囔道。

他連忙躺到了她的身邊，蓋著同一被子，伸出手輕摟著她，“怎麽了？”

“泡溫泉的時候，我睏了，迷迷糊糊的，你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什麽……”她將臉貼在他的胸膛前，聲音低低的。

宇文爗卻聽得清楚，“跟你說對不起。”

她猛然地擡頭，睡意笑了幾分，“爲什麽？”

好好的，爲什麽要說對不起。

宇文爗低頭，薄脣柔軟而溫熱，“很多。”

“以前對你不夠坦白。”現在依然還是騙了你。

“後來又做了傷你心的事。”以後還會讓你更傷心。

“無法保護好你，讓你被人下了蠱。”以後也無法守著你到老。

“我也傷過你，早扯平了，以後不用再提。”她勾了勾脣，窩在他的懷裡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
翌日。

晚上的時候，花子宴如約進宮，直接前來乾清殿找楚漫天。

原本，沒打算讓鳳九歌知道。

可是，恰好鳳九歌也在乾清殿，看到他了。

“師兄，你這是……”

“來找楚漫天，有點事情。”花子宴也沒隱瞞。

後來，宮人引著他去找了楚漫天。

“你想跟我談什麽？”將門關上，楚漫天走了過去，倒了一盃茶給花子宴。

花子宴看了一眼，沒喝，他擡眸看著楚漫天，開門見山的說道：“我知道你所說的小九要付出的是什麽。”

“哦，什麽？”楚漫天坐下來，慢悠悠地品著茶。

“小九的孩子。”花子宴說道。

楚漫天拿著茶盃的手，驟然捏緊，目光對上了花子宴的，默了一下，問道：“然後呢？”

“換個條件。”花子宴看著他，說道：“別動她的孩子，小九可以退出，包括逍遙王府、鳳家，從此以後，宇文家的朝廷，跟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這個結果，應該才是鍊如蝶最想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