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最终还是杀死了苏月。

在新年那一夜，盛大的烟火下面。

我赶到血月酒吧的时候，他正匆匆地从侧门出来。

“苏月。”我叫住他，想要给他一个惊喜。

谁知他看到我的表情真的很惊喜，完全不同于平常对我厌恶的样子。

“这里很危险，我们先离开。”他拉着我向前走去，完全没有防备，孰不知最危险的东西就藏在我的口袋里。

他对我卸下防备，我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了，只能被他牵着走。谁知这时候他突然回头看向我：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
“知道……什么……”我愣愣地看着他，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。
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笑了起来：“我看过斯雪的日记了……”

他还没有说完，刀子就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胸口。

他睁大眼睛看着我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愤怒，只有疑惑和我看不懂的遗憾。他抓住我的手，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：“我有话要对你说……”

可是他什么也没说，就倒在雪地里，死了。

杜冰带着一帮人开心地笑着走出来，于威面无表情地跟在他们后面。

苏月死了。

积压多年的仇恨终于了结。

我应该像杜冰一样快活地大笑，可是我却笑不出来。

苏月死后不到一个月，叶灵川也消失了。

然后，萧蒻尘崩溃了。

她的崩溃没有任何声音，比起破碎的冰，更像洒落一地的水。我去找她的时候，她已经变成了这样，像只被抽干灵魂的木偶一样坐着，仿佛没有了呼吸。

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准确地说，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。望着那双没有一丝光彩的眼睛，我感到无比的心痛。

我想重新找回她眼中的光芒，却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无能为力，只能小心地陪在她身边，保护着她。

“我们一起去看朝阳吧。”

对她说出这句话的我，被自己吓到了。

“梓孟，你一定会遇见那个和你一起看朝阳的人。”

这句斯雪别离时的话，作为悲伤的记忆，我从未当真过。我从不相信在斯雪离开之后我会遇见什么人，无论是夕阳还是朝阳下，我只想独自行走。

可这句话确实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，而且我并不后悔。

她大概是不忍拒绝我的请求，第二天早上跟着我去了天台。那天很少见地出了太阳，我期待地望向她，希望在她眼睛中看到倒映出的光芒，却只看到一双灰暗的眸子。

“朝阳……在哪儿？”她喃喃地说。

我愣了一下，然后抱着她难过地哭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，当我终于找到那个想要一起看日出的人的时候，她却已经看不到太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