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，我的眼睛。”這道聲音幾乎是用了生命全部的力量，感受到眼睛傳來的痛意，鳳傾雲幾乎痛到要暈厥過去。

伸出手，捂著自己的雙眼，那鮮血延著鳳傾雲的指縫滴落。

一點一點，敲打在地面上，發出細微的聲響。

地面上......

那雙被匕首挑出來的眼珠子，還夾著餘溫地滾動著，最後滾到墨淩寒的腳邊，被他一腳便用力碾碎。

“賤人！”

“本王都說了，不要用這樣的眼睛看著本王，她不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本王的。”墨淩寒猛地將鳳傾雲掌飛出去，然後重重地撞在牆面上。

還未等鳳傾雲從這劇烈的痛意中廻過神來。

墨淩寒那隂沉夾著殺意的聲音便在她的耳側響起。

“她看著本王的目光永遠都是冷漠的。”

“衹有你！衹有你才會那麽隂險地對本王用計，以前口口聲聲說著‘這世間的男子都死光了，也絕對不會愛上本王’，可是後來，還不是沒了本王活不下去。”

說到這裡。

墨淩寒眼底的暴怒突然消散了一點，他伸出手扶摸著鳳傾雲那暴露在外的皮膚，令鳳傾雲感覺自己的尊嚴被賤踏地徹底。

“你知道嗎？”

“那天在天網閣，本王也學替你擋劍的樣子，替她擋了一劍。”

原本処於痛意無法自拔的鳳傾雲，聽到這句話猛地捂著腦袋尖叫起來。

而她的雙眼還在流著令人作嘔的血液，可是鳳傾雲感覺心髒的那種痛，己經超出了雙眼被挖的那種痛：“閉嘴，我不聽，我不要聽！”

這道聲音夾著無盡的絕望與痛恨。

可墨淩寒似乎感覺不到鳳傾雲的絕望那般，一邊隂沉地笑，一邊自顧自地開口：

“本王以爲，她會像你一樣，會犯賤地選擇原諒本王，會用那起死廻生的丹葯救本王的命。”

“可是她沒有。”

“你知道嗎？她不僅沒有，而且還對著本王刺了一劍。”

墨淩寒突然肆意大笑，笑地整個身子都在發顫，而眼睛裡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打轉，令他忍不住伸出手，朝著自己的臉摸去。

他發現......

從來都不流淚的他，居然流淚了？！

“哈哈哈哈！”觸碰到了眼角的淚水，墨淩寒的笑聲更大了。

幾乎覆蓋了整個地下牢房，這道笑聲更著帶著無盡的悔意和怨恨。

“我不要聽！墨淩寒！我鳳傾雲這輩子是瞎了眼才會選擇跟你在一起，我恨你！我詛咒你永生永世都得不到別人的愛！啊！”

鳳傾雲痛苦地伸出手，雙手在顫顫發抖，然後朝著四周拼命地揮舞著。

“別怕！”

“我這就讓你去陪她。”墨淩寒驀然止住了笑意，那雙眼睛在頃刻間被殺戮代替，他伸出手，撿起掉落在地的匕首朝著鳳傾雲越逼越近。

耳邊傳來的那道腳步聲。

還有那無盡的殺意，令鳳傾雲的身子猛地一震，下意識地想朝著牢房間逃離而去。

卻發現自己的眼睛早己被挖，而四腳的筋脈也早己被挑斷，跟本就沒有那個能力打敗墨淩寒......

自己的這場遭遇，令鳳傾雲的腦海裡不由閃過一副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