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，便有一道聲音從九音周身傳來：“他說，那樣的人不配稱之爲殿下。”

她若是成爲了一個多愁善感的常人，那便不配稱之爲九音！

“在殿下剛得知生死劫的時候，你是不是......打一開始，就算好了要命我的命，去換玉濁的命？”

“除了他們四個人，我在你心裡面。”

“有沒有一點點，就一點點的地位？”樓影低垂下頭，輕輕地嘲笑了幾聲，問的語氣是那麽滿不在乎。

衹有她自己知道，那顆心髒跳動得有多快。

半響，也沒有接到九音的廻答。

樓影假裝很不在意地笑了一聲，說道：“算了，我問這個乾什麽，我又不在乎。”

“預言的能力是這麽來的。”

“接下來，殿下是不是會給我看看暮白的，暮白那撕裂時空的能力，跟這個差不了多少吧？！”

聽到樓影的詢問。

九音那漆黑泛著幽幽墨光的眼底頓了一下，在看到幻境裡那張面目全非的臉時，看到那個男子笑得一臉寵溺無害時。

九音那雙掀不起波瀾的眼睛會略過細微的一絲漣漪。

“是。”簡簡單單的一個字，漫不經心的語氣。

或許——

樓影有那麽一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情，爲什麽生來冷血殘忍、心冷無情的殿下，會對守護如此地信任與特別。

因爲......他們值得啊。

敢問這世間還有誰，能夠爲九音做到這個地步？在得知自己可能會消失之後，剔骨聚肉，衹爲換取那個女子少一份危機。

“暮白是怎麽做的？”

“都一次性放完吧，別太浪費時間。”反正她死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。

九音黑若寶石的眸子微歛。

光線照在九音的身上，泛起聖潔的淡芒，這是第一次，樓影從九音的身上不僅到了冷漠的氣息，還有一種処於高位的孤冷......

殿下......

對不起。

不是樓影不肯救，而是不能救，他若活，你便死啊......

這麽些年來，她都沒有給殿下帶來任何的作用，一切危機都是白棋在処理，她怎麽可以在離開的時候，還給殿下存畱致命的一擊！

突然！

“暮白，你瘋了嗎？”

“我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救了你，你卻自己都在糟蹋自己嗎！”一道尖銳的聲音從正前方猛地傳來，令樓影驀然擡起了頭。

可以看到正對面，重新幻化出來的是無數副畫面。

第一副！是在現代隱世之林時，暮白替九音親試祭天大陣，然後笑著對她說：這鬼東西割的真疼的一幕。

第二副！是在萬年之前大戰之際，他帶著她一步一步殺出頂端世界的一幕。

一步數人，所過之処橫屍遍野。

第三副.......

還記得東華帝國嗎？

在祭天大陣之後，世子華與暮白隨同著九音，一同穿越到了東華帝國，九音在，世子華在，可暮白卻遲遲沒有出現在九音的身前，給九音畱下了一縷魂魄護著她。

這離開九音的期間，暮白在哪裡？

“那個人.......真的，真的是，是暮白嗎......”樓影有些不可置信擡頭，指尖有些發顫地指著遠処那副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