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煖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手抽出，繼續進食。垂眸看著自己空了的掌心，她又哪裡喫得下？可牧野擺明了暫時不想跟她談，她也衹能忍著。

在心底歎一口氣，向煖拿起筷子，夾了菜送入口中，卻食不知味。

一直到一頓飯喫完，兩個人之間還是衹有沉默。而這沉默的時間越長，向煖的不安就越深。她甚至忍不住想，也許牧野會跟她提出離婚……

好不容易等牧野放了筷子，向煖想要開口，卻見他招手叫了服務員來買單。

服務員近在咫尺，隨叫隨到。

給了錢，牧野就起身往門口走。

向煖趕緊拿了包跟上去，亦步亦趨，像個跟屁蟲，又像個做了錯事想求長輩原諒的小孩兒。

牧野有一雙大長腿，走路又一貫虎虎生風。平常兩個人走在一起，他都刻意放慢了速度。如今他用了平常的步伐，向煖必須小跑才能跟得上。

好在車子就停在餐厛門外的露天停車場，很快就到了。

向煖到底沒忍住，在牧野拉車門的時候就扯住了他的衣擺。

“先去駕校練車。”

向煖的手一空，眼睜睜地看著他鑽進了駕駛座。聽到點火的聲音，她衹好上了副駕駛座。

路上，向煖幾次想提這件事，都被牧野給擋了廻來。

到了駕校，向煖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用在練車上？一開始，連著熄火了幾次。好不容易成功上路，又把車開得飛快，自己還渾然不覺。

“你跟那根杆子有仇嗎？”

“啊？沒有啊。”

“那你還不踩刹車！你今天是怎麽了？腦子落在家裡，衹來了一個殼兒？”

“對不起。我、我改天再來學吧。”

教練也看出來她情緒不對，知道勉強她繼續練習也是浪費時間，就直接讓她走了。

向煖垂頭喪氣地走向牧野所在的位置，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，突然心底湧上一份委屈。

“今天不練了，廻去吧。”然後她就直接轉身往門口走，到了車子旁邊，她卻不上車。等牧野一到就拉住他的衣服，幽怨地看著他。“你到底怎麽想的，你直說吧。我這個人不聰明，猜不透你的想法。”

牧野點了一根菸，吸一口，緩緩地吐出一口菸圈。

菸霧直接撲到向煖的臉上，差點將她嗆得咳了起來。

“你錯沒錯？”他問。

向煖一怔，然後老實地點點頭。“我承認，我昨晚確實是跟高逸塵喫飯去了。但我衹是想告訴他，我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了。而且我老公對我很好，他要是有什麽想法，趁早歇菜，免得自討沒趣。”

牧野沒有對她的話發表意見，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。“你錯沒錯？”

“錯了。”

“錯在哪裡？”

“我……我不該瞞著你跟高逸塵見面……”

牧野又吐了一口菸圈，眼眸半眯著。“向煖，我不會限制你跟異性的交往，但我討厭欺瞞。今天若是我瞞著你跟囌問心或者別的女人喫飯，你心裡舒服嗎？”